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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坦诚

朱丹泰醒来的时候秀莲还在睡,她安心的蜷在他怀里,瓷白光滑的背触手可及,属于少女俏皮的水果香甜在一夜之中渐渐散去,萦绕鼻息的是仿佛婴儿般单纯的奶香味。秀莲锁骨和肩膀链接的地方支楞成轮廓清晰的形状,然后衔接细瘦纤长的手臂。朱丹泰有些心疼的紧了紧圈着他怀里精巧的人儿的手臂,贪恋地又把脸抵住秀莲的头顶,细软的栗色长发有点痒痒的。朱丹泰怔忡地回想着昨夜梨花带雨的秀莲,黑暗中魅惑的轻吟,甜美而软糯,像一颗饱满而不自知诱人犯罪的果实。湿润紧窄而温暖的甬道,包裹着他手指的最后收缩,朱丹泰品味着真切感受到黑暗中她颤抖绽放的身体,毫无防备的交给他。朱丹泰被巨大的幸福包围着,这是他的秀莲,只是他一个人的,同时他内心又微微刺痛着,这样一个童话里的瓷娃娃,多少还是被自己伤了。然后罗爱乔那张酷似秀莲的脸也浮现在他面前。

 

秀莲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天鹅绒窗帘缝隙里阳光晕染的银边。烈酒的原因还有点轻微的头疼,眼睛也因为前一晚哭太多有些肿胀睁不开。背后是宽阔而结实的胸膛的温度,朱丹泰呼吸间喷出的温热气息流动在她头顶。秀莲微忖才回想起来前一天晚上的旖旎,她逐渐清晰,昨晚似乎是她主动的,还有后面的种种细节…羞耻感逐渐蔓延,心又控制不住地跳动,她赶紧缩了身子把头闷在被子里。

 

“醒了?”身后传来好听的声音,带了些睡醒时分特有的沙哑。朱丹泰的拇指轻轻抚着她左手腕和手背的皮肤,一下一下。秀莲不说话,装睡。

 

朱丹泰伸过手把申秀莲头上的被子掀开:“不要盖着,会闷坏的。”

 

申秀莲还是闭着眼不理他。

 

“再不出声我就帮你回顾昨晚你是怎么….”

 

“好了好了,我醒了。”她赶紧打断。秀莲知道躲不过,于是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朱丹泰顺手搂住了她的腰。太近了。她和朱丹泰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她垂着眼不敢看他,轻声说了句:“早安,丹泰哥哥。”

 

“早安。”他温热的大手从她的纤腰抚上了背,吻了吻她的额头,不再逗她,“要再躺会儿吗?”朱丹泰抱着申秀莲娇软的身体舍不得松手。

 

“嗯,再躺会儿吧。”朱丹泰的怀抱温暖舒适,申秀莲也不想起来。被子里,她缓缓伸手,小心轻缓地搭上了朱丹泰抱她的那只手臂。他满意地又在她头上啄了一口,搂她更紧。他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答案,但是秀莲很清楚,在他的怀里醒来,真是很美好的事啊。

 

朱丹泰认真端详眼前人,夜店浓妆在她昨晚睡下不久后又忽得爬起来卸了,现在脸庞如剥壳鸡蛋一般干净,使她看起来实际年纪又小了一些,依稀还能看出些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那时她才17岁。如今眉目之中比那时又多了几分涟漪的妩媚。“我们秀莲长大了,是女人了。”这一刻朱丹泰甚至开始有些患得患失,惭愧自己何德何能。

 

他顿了顿:“…..罗爱乔的事,我会给你个….”

听到罗爱乔的名字时,她的睫毛颤了颤。

 

“不用…”秀莲打断了他,又重复,“不用了。” 她不是不好奇朱丹泰与罗爱乔的过往,也不是不期待他能坦言,只是时机不是她所想。秀莲并不守旧,如果朱丹泰只是觉得这样才能对昨晚的事情个男人的交代,那就会错她的意了,她从未想过用身体拴住他。就当是她贪心了一次吧。是她喜欢朱丹泰的,是她想要他。

 

“如果是昨晚…那是我自己愿意的。你不用为此跟我交代什么。”秀莲近乎淡漠地说道,语气听不出太大的情绪起伏。心却已经酸涩成了一团。正如搭上他手臂时的小心翼翼,秀莲又默默缩回了自己的手。

 

朱丹泰突然微笑了起来,握住她抽回的手,放到自己腰上。这些细小而尖锐的刺才是他贪婪的想拥有的秀莲的全部。他想要秀莲占据他的心,他怕的是她不肯进来,哪怕未来成为夫妻,也只保持着不远不近的疏离关系,用客套的礼节把他隔离在她的世界之外。可他不知道如何让秀莲放下防备拥抱自己。现在只打开了她一扇小小的门,看到她别扭倔强的小脾气,朱丹泰是开心的。

 

他轻抚秀莲的背:“你将来会是我的妻子,我们要一起生活很久很久,坦诚是应该的。”

 

秀莲没有说话。她听到朱丹泰直接地说出“妻子”,有种不真切的恍惚。他也是向往的吗?此刻她的思绪有些混乱。她发现自己开始对朱丹泰的感情产生了更苛刻的期待。可消防通道那遭,朱丹泰听到罗爱乔这三个字都能抛下她走了,足以说明罗爱乔在他心里分量不轻,甚至自己是比不过她的。

 

朱丹泰心里的禁区也同样变成她的了。

 

这个心结她绕不过去,却还是开不了口问些什么。秀莲骨子里是有些傲气的。她从相貌到家世,从学识到修养都万里挑一。偏偏这么瞩目的人,性格还谦逊沉稳,乖巧温顺得讨了所有人喜欢。从小被众星拱月般宠爱着簇拥着长大,她听尽了赞美仰慕之词。只是,现在她不自信了。

 

罗爱乔与她相似的五官,却闪耀着比她更灵动的光。有些问题的答案,自己就能找到。朱丹泰的本质似乎更喜欢活泼热烈的女人。她此刻有些恼,自己为什么是这样闷闷的性子。

 

“我们没有联系了。”朱丹泰缓缓说道。

 

这句话并未让秀莲释怀。更好的答案是“我对她没有感情了”或者“一切都过去了”。可他没有勇气说出口,那是假话。罗爱乔对他来说是那样特殊的存在,是他青春年少岁月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全心全意爱过的人,教他如何能忘,如何放下。罗爱乔毫无征兆地离开,一如她闯入他心底时那般始料不及。像风一般捉摸不透来去潇洒的罗爱乔,使他辗转在无数个想她到失眠的深夜。他保留了她的一切,像是她从未离开。再后来,躁动的悲愤被时间磨平,他接受了罗爱乔从他生活中消失,而留存她的个人物品早已成为他的习惯。就放在那,不翻看,不丢弃。

 

昨晚的对话秀莲并没忘得彻底。一切不过是她借着酒劲儿推顺推舟伪造的意外。朱丹泰要说喜欢她,未必是假的。可喜欢有什么大不了的。朱太太的位置也没什么稀奇的。她想做朱丹泰心里的人,想看朱丹泰寡言刻板的外壳下对自己的女人是如何亲昵宠爱。她又羡慕罗爱乔了,竟然占据朱丹泰的心如此之久。这要让将来成为夫妻的他们,如何毫无芥蒂地共同生活。

 

她回想起自己的家事。父亲的形象一直是正面 顾家的,可商业巨鳄身边的年轻姑娘趋之若鹜。其中的很多并不是所谓上不了台面只会攀附男人的篡位者。相反,能接近她父亲的女人,从做事缜密办事高效的属下,到精明强干能力出众的合作伙伴,个个才貌兼备。她们爱慕秀莲的父亲,或是仰望崇拜他极尽的财富地位,或是羡慕觊觎他对妻子的疼爱尊重。所以她们不惜摒弃骄傲放下身段,萌生出甘愿做情妇的心。对年轻美好的肉体,男人真能做到无动于衷不带一丝欲念吗?未必。心动难免。纵使父亲不破底线,前赴后继的莺莺燕燕还是令母亲伤神。她只看到母亲是如何做一个好太太的,但无法知晓母亲怎样处理自己的感情和心情。其实若是申太太真要对她的婚姻和感情传授点什么,恐怕也不外乎文姨讲的那一些。

 

“怎么不说话?”朱丹泰轻抚她的脸颊,“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直接问我。以后不要再随便把我推开了。” 秀莲神思恍惚地在他怀里点点头。

 

半晌,他抬起她的下巴,头顶着她的额,同她四目相对,认真地说:“看到你坐在别的男人的车上,我嫉妒得要发疯。秀莲,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

 

从秀莲认识朱丹泰起,他几乎的关怀至多也是天亮加衣,好好吃饭这种近乎长辈的关照。这一串情话在秀莲耳朵里听起来啊仿佛像深夜的烟花,啪…劈啪…啦啦啦…到最后一句,近在咫尺的朱丹泰浓得化不开的动心又带着一丝欲念的玩味神色倾泻到她面上。秀莲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逃一般得离开朱丹泰的怀抱,冲进浴室。

 

花洒的水流冲下来,朱丹泰带着爱意和调戏的亲昵的笑又浮在她眼前。

 

“看到你坐在别的男人的车上,我嫉妒的要发疯。秀莲,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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